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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炼自己,读书ing

试手,刘邦一篇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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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马蹄阵阵,辘辘远听,马车驰过之处尘土飞扬,行人边避道,边勾着脖子往车内看,却什么也没看到。众人看马车去的方向是县令府上,又看那马车十分气派,驾车的车夫也是衣着不凡,便猜应是县令家中来了贵客。‘县令家中贵客到访’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县里。

  七月天气,蝉鸣之时。

刘邦躺在一棵歪脖子黑槐上消暑。躺累了,便翻身换了个姿势,树下又是一辆马车驰过,刘邦眯着眼,认出了这辆马车是邻乡亭长家的马车。刘邦觉得稀罕,心道“今日如此多马车往县里去,莫不是县令八十岁的老娘死了没人告知自己?邻乡亭长都去了,自己也该去探探风声。”

如此想着,刘邦起身爬下了树,回身往乡里走。走到一家酒垆面前便住了脚步。酒垆中的人一看见是刘邦便变了颜色:“刘季,你又来喝酒?你去年的钱还没算清。”

 “武兄,嘿嘿”刘邦嘿嘿笑了两声:“别那么小气,今日兄弟有事,先赊你二斤酒。”

  “先把去年的帐算清再说——唉?谁让你拿的,住手刘季你个王八蛋!”武负看见刘季抱着一坛子准备离开,随即脱了脚上的草鞋,当下便要发作。

  刘邦抱着酒坛子,看见武负脱鞋,拔腿就跑:“武兄,你说什么?季耳力欠佳,改日再说罢。”

  武负忍无可忍,一把将草鞋甩了出去,刘邦抱着酒坛纵身往侧旁一跃,弯腰转身再站定,满满一坛子酒半分没洒:“武兄,好酒!”

  “刘季!你个无耻小人!”武负咬牙切齿道,心中寻思着给刘邦酒账上大记一笔。

刘邦虽为亭长,却没有半分亭长架子,但却比端着亭长架子的亭长更令人憎恶。平日时来武负、王娼酒垆喝酒从不带钱。但凡刘邦看不顺眼的都被他变着法子戏弄过,就连县中诸吏见了他也纷纷绕道,他这泼皮无赖之名,沛县人尽皆知。非但能止小儿夜啼,闺中少女也多被家中长者用“再不纺棉便将你嫁给刘季”吓过。

抱着酒坛子走了许久,刘邦寻思着此处离自己家还有好几里路,若是回家寻马车,到县中时县令老娘估计都埋过了。于是刘邦改了道。乡中的人户他都认识,谁家几匹马,几亩地他都一清二楚。很快便拐进一家有马的人家,院中只有一个垂髫小童,刘邦看见小童,笑眯眯的蹭过去,对那小童说:“孺子,来让刘季叔抱抱。”

果不其然,那童子在听见‘刘季’二字时便张嘴哇哇大叫起来,哭着喊‘娘’跑到了屋中。刘邦心中唏嘘了一下自己的威名,径直走向马厩,解了马,牵着便要往外走。

是时童子母亲从房中出来,见是刘邦,随手便抄起门边笤帚:“你干什么?”

“嫂子,我接你家马一用,明日便归还。”

“还?老娘看你还回来的八成是马肉吧!”童子母亲挥着笤帚便往刘邦身上抽,刘邦怀中还抱着那坛酒,此时却丝毫不影响动作的灵活,笤帚挥舞的极有节奏,极似某家剑法棍术,刘邦躲得轻松自如。从小他是被他娘的无影棍抽大的,童子母亲的笤帚和刘邦母亲的无影棍相比,火候欠佳,刘邦自然不当一回事。

童子母亲见自己难奈他何,便扯着嗓子往屋中喊,其声音之大,足以让邻里八乡听的一清二楚:“孩儿他爹—— 别睡了,家里进强盗了!”

童子父亲是带着铁锹出来的,一见不是强盗而是亭长,顿时脸上汹汹气势消了大半。童子母亲届时已经停了手中笤帚,刘邦站定理了理衣襟,正色道:“王柱。”

“在。”

 王柱其实有些怕刘邦,据说刘邦出生那日风雨大作,有一蛟龙现于天空。王柱看着刘邦,见他玄衣黄裳,龙准玉颜,身高八尺,气宇轩昂,容貌俊逸非凡,全县都找不出第二个,再看他头上,只带着竹皮制的寻常发冠,却愣是有种王公贵族的感觉,隐约见,王柱似乎还能看到一股云气缭绕在刘邦头顶。

刘邦见王柱被自己吓住了,才想起来自己是亭长,于是一本正经道:“本亭长观你家的马有马瘟之兆,如今本亭长要带你的马去县中让县中医者识鉴。”

王柱是老实人,顿时便目瞪口呆:“真真……真的?”

王柱老婆不信什么马瘟,骂道:“听他在那里胡诌吧!刚才还说借马,怎么一眨眼成了马瘟?”

刘邦面色不改:“县令大人怕引起乡中人慌乱,不让本亭长告诉你们,但今日这形势本亭长不得不说了。”

王柱老婆见他面不改色,心中悬了又悬。且刘邦素日嬉皮笑脸惯了,今日一般的正经脸色实在罕见,王柱老婆嗫嚅:“狗屁……马瘟,我家的马才不会得那晦气的病。”

刘邦见王柱老婆动摇,便低声道:“嫂子,我只告诉你,前日邻乡一家已经因疫毒被乡中人活烧了。”

这下王柱老婆彻底无话了,而王柱听了刘邦的话,早吓傻眼了,刘邦一手抱酒,一手牵马,临出门时还宽慰道:“若是无病,明日本亭长便把马送回。”

待刘邦上马走了许久之后王家夫妻才有了疑惑,若是马瘟之兆他刘季怎敢又摸又骑的?在一想,八成是被刘季耍了。王柱老婆在家中将刘邦全家骂了个遍。

刘邦骑马到了县令府上时只见里里外外围了多辆马车,他早就听说县令有个八十岁的老娘尚吊着一口气,心中真以为是县令死了娘,又庆幸自己从武负哪儿弄了坛酒,人家死了娘,自己总不好空手而来。

刘邦把马拴在门外的树上,上下看了一眼县令府,心想这狗官不知贪了多少钱。随后便抱着酒往里进。却被门口家仆拦了下来:“好汉带了多少钱?”

刘邦估摸着这两个家仆应该不认得自己,就问道:“何出此言?”

家仆道:“萧主管言,进钱不满一千贯者不得入内。好汉若是钱没带足,还是尽早回去吧。”

刘邦心中纳闷,难不成县令不是死了娘?又一想,自己别说一千钱了,屁都没有。便问:“县令家中有何事?竟要来者皆出一千钱。”

县令家中贵客来访的消息已经传的满县皆知,家仆听他如此问,又见他怀中抱着一坛酒,心中有些怀疑他是喝了酒的醉汉,不欲让他入内。是时刘邦看见院中匆匆走过一抹熟悉的身影,便大喊:“萧兄,萧兄!”

萧何手中的名册在听见刘邦的叫喊声后“啪嗒”一声落到了地上,险些散了架。萧何回头看的时候见果真是刘邦,皱眉捡起地上竹简便要离开。刘邦见萧何不理会自己,登时泼皮性子上了:“萧兄!‘李嫂’言思君难耐,让季问问萧兄何时再去?”

萧何知他又在胡诌,但门口家仆不识的刘邦,顿时眼神暧昧,看向萧何。萧何只得向门口走去,数丈远近,萧何走的双眼发黑,脚步虚浮,走至刘邦面前,瞋目相视。县中诸吏,刘邦只看萧何顺眼,但偏偏最喜戏弄萧何,只因萧何长了一副白净文弱相,每次刘邦见萧何动怒,心中便觉爽快。

如今萧何到了跟前,刘邦一把将手中酒坛递给萧何,继续瞎扯:“萧主管,这是李嫂酿的酒,让季一定交与你手中。”

“刘邦!”萧何怒道:“没钱滚。”

 这下子,家仆才知道过来,眼前自称‘季’的人便是刘季。刘季名声败坏在外,家仆也明白过来方才他所言,皆是胡话。

“有钱,有钱,不用萧兄费心了。”

家仆左右为难的看着萧何,不知是否让刘邦进去,萧何瞪了刘邦一眼,挥袖道:“让他进去!”

刘邦于是抱着酒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,府中甚是热闹。

刘邦到了录名的官吏那里,将酒放下,对那小吏道:“刘邦,一坛十年佳酿,一万贯钱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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