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柯柯柯柯呀

修炼自己,读书ing

鸿门宴(比较含蓄的邦良向,感谢司马迁老师,和史记原文有些细节不同,看着开心就好不必较真。)


(央视秦汉英雄传入的坑(〜 ̄▽ ̄)〜)


鸿门宴

1、

霸上。

军帐内,灯火通明。

刘邦坐在主席上,左手侧是萧何、曹参等文吏,右手侧是樊哙、夏侯婴、靳强几个武人。

“萧兄,子房怎么没来?”刘邦小声问萧何。

萧何道:“方才来了一人,自称是韩相旧友,韩相去见他了。”

韩相便是张良。

刘邦西进关中时,韩王派张良随刘邦入关,但张良名义上仍是韩国司徒,所以萧何才会称他为韩相。

“旧友?”刘邦纳闷,这大半夜的…...

刘邦想再继续问却被一旁的樊哙打断了。

“三儿哥,你叫俺们来这儿说事儿,俺们来了,你却连屁都不放一个。”樊哙用匕首戳着桌面,满脸的不耐烦:“俺饭还没吃完就过来了,你有事儿快说,饭都凉了!”

刘邦闻言站了起来,理了理衣襟,清了清嗓子。

“呃咳咳!……”

诸人都敛息凝神,准备听他说下去。

结果刘邦嘿嘿一笑,啥也没说,又坐了回去。

“你们都看我作甚?”

萧何、曹参早就习惯了刘邦这等行径,互相对视了一眼,什么也没说。

樊哙却拍了桌子:“三哥,俺知道你在等张良那娘们儿,俺刚才瞧见他跟个野男人出去了,别等他了,快说吧!”

“急甚!”刘邦瞪了樊哙一眼。

突然,账外传来一道冷冷清清的声音。

“让诸位久等了。”

众人都朝帐口看去,只见张良披了件貂裘大衣,掀帘而入。

“良方才去见了一位友人,故才迟了,望樊将军息怒。”

张良的声音冷冷清清的,如玉石落地一般。

樊哙看着眼前比女子还漂亮的人,突然一肚子气儿都消了下去,只是把嘴一撇:“哼!”

刘邦看着樊哙说不出话,哈哈笑道:“子房,坐。”

张良只是拢了拢外衣,并没有入座。

刘邦不禁有些奇怪:“子房怎么不入座?可是有事要说?”

“然。”

接着,张良缓缓道:“良方才见的故人,是项伯。”

项伯是项羽的叔父。

当初,怀王与诸将共约‘先入关破秦者王’,刘邦辛辛苦苦拼人拼粮好不容易把关中给啃了下来,入了关半分钱好处还没捞结果项羽就带着人打过来了,现在四十万大军就驻在新丰鸿门,明摆者是要抢地盘。

刘邦为这事儿已经郁闷了十来天,故张良说罢,他忍不住问道:“子房怎么和项伯有交情?”

“秦时项伯杀人,良救了他一次。”

“那他今日来...”刘邦欲言又止。

“项伯说,项将军明日要兴兵。”

突然,帐中‘嘭’地响了一声。

众人扭头,只见樊哙面前的矮几已被他拍碎了。

“兴兵?老子去他娘的!他还有脸兴兵!”樊哙怒目圆睁:“咱们辛辛苦苦拼人拼粮好不容易把关中给啃了下来,他项羽算什么东西,占着鸿门不走,还要打咱,三儿哥,这怎么能忍!”

“去去去!杀猪的小点声。”刘邦担心樊哙这模样吓到张良,有些嫌弃的对樊哙道。

樊哙有些委屈的看着刘邦:“三儿哥,俺不杀猪,俺是杀狗的。”

“行行行,杀狗的,杀狗的,说话小点声,子房身体不好。”刘邦见他不乐意,挥手道:“滚去吃饭吧,打架的时候再叫你。”

樊哙听罢,脸上郁闷一扫而空,欢欢喜喜的走了。

曹参看了一眼樊哙离去的方向,嗤笑一声,十分鄙视。

萧何则是嫌丢人,用袖子遮了脸低声叹息。

张良将帐中诸人的动作都看在眼里,忍不住勾了勾嘴。他出身贵族,身边的好友几乎都是像楚国项伯,已故的韩公子非这些贵族出身的人。他从未想到,刘邦这群市井流氓出身的人竟会如此有意思。跟韩王军中的严肃不同,刘邦军中有些俗气,有些温馨。同样,也让他有些留恋…

樊哙走后

张良才问道:“沛公今日叫诸位来所为何事?”

“原本是想商量商量秦地的事。”刘邦实话实说。

“良听闻沛公欲拒诸侯于关外,独称王于秦。”

这是张良听项伯说的,项羽就是因此大怒才会准备出兵。

“不知何方高人为沛公谋划了此计?”

张良语气有些讽刺,他知道定然有人在刘邦面前说了什么。

刘邦对张良向来无所隐瞒,道:“有个小杂鱼跟我说,入关之后,把诸侯挡在关外,秦地就是我的了。”

“料沛公士卒足以挡项将军?”

“不足。”刘邦嘿嘿笑了两声,有些讨好的看着张良,他知道张良既然如此问了,必然有办法解决。

“沛公莫再轻信人言。”张良轻叹一声,用手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,他身子不好,往日这个点,他已经歇下了。

“那如今该咋办?”

“去见项伯,请罪于项将军。”

张良帐中…

项伯听说项羽明日要出兵,想起张良还在刘邦军中,怕他有事,所以才趁夜来通报,准备让张良悄悄跟他回项羽营中。然而张良却不肯走,一心要护刘邦。

项伯无奈,只能在这里等张良去叫刘邦。

刘邦在来之前已经向张良打听了项伯,有几个儿子,都几岁了,牙长齐没,有几个小妾,老婆姓啥,就差没问他丈母娘家在哪儿住了。

所以刘邦还未进帐,就先在外边喊了句:“项兄!”

项伯被他这一声给吓了一跳,扭头就见刘邦边抹眼泪边进来了。

“沛公这是做什么!”项伯惊道。

刘邦上前拉住项伯的手,大哭:“小弟冤啊!项兄,小弟入关之后,连根鸟毛都不敢偷拿,查户口,封府库,就是为了等项将军来啊!”

“项兄,小弟之所以派人守关,是怕有贼人偷了宝贝,祸乱关中。”刘邦扯着项伯的袖子,边擦鼻涕眼泪,边道:“小弟日夜都等着项将军来,怎么敢独占关中!”

“项兄,小弟实在是冤啊!”

“不知道那个王八蛋在项将军面前说小弟的坏话!”

“项兄!”

刘邦越哭越凶,扯着项伯的袖子不放,不一会儿项伯袖子上已经占满了眼泪鼻涕。

项伯见他一个八尺男儿能哭的如此惨,心中已然信了他的话。于是好言劝慰道:“沛公放心,某一定回去给我家侄儿说清楚,沛公明日早些来新丰跟我侄儿把话说开就行了。”

刘邦哭着点头:“项兄大恩,小弟结草衔环无以为报!”

项伯又劝了刘邦一番,刘邦让人上了酒水,与项伯在张良帐中酣饮了起来。

渐渐地,项伯已有了醉意。

然而刘邦这会儿连脸都未红。

突然,刘邦站了起来,哈哈笑着问项伯:“项兄观小弟相貌如何?”

项伯眯着眼将刘邦打量了一番,感叹道:“英俊潇洒,仪表堂堂!”

“项兄,小弟有个女儿到了嫁人的年纪,小弟听说项兄家的小郎君还未娶…”

旦日…

刘邦一大早就带了一百来号人往新丰去了。同行的还有张良、樊哙等人。

远远地望见项羽军中插着的一杆绣了“项”字的大旗,刘邦心里很是郁闷。关中是将士们拼了命打下来的,他要是就这么让给项羽,如何跟将士们交代…

“沛公,时机未到。”张良在刘邦耳边低声说了句。

刘邦对上了张良的眸子,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子总是能猜到他在想什么。

“子房说得对。”

时机未到。

于是刘邦松开了袖中紧握着的手,大摇大摆地进了项羽的大营。

跟刘邦一同赴宴的是张良,而樊哙夏侯婴等人则是带了人在外等着。

项羽早已派人设好了宴席,故刘邦到时帐中就直接入了座。

项羽面东,范增面南,一旁坐了项伯等人。刘邦面北,和范增正对,张良则是面朝西坐在了刘邦一侧。

众人都入座以后,便有侍者呈了酒菜上来。

席间,

刘邦捧着流觞起身对项羽道:“季敬项将军一杯!”

项羽虽面色不善,却还是喝了:“听说沛公的人在函谷关守着,不欲让藉入关。”

刘邦趁机道:“季与将军戮力攻秦,将军战河北,季战河南,能先入秦已是侥幸,哪敢再有什么歪心思…”

刘邦演技了得,说着又要落泪。

项羽见了他这模样,也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
然而一旁的范增却冷哼了一声,道:“沛公这是做什么。”

刘邦从来不是要脸之人,反正眼泪又不要钱。

“不知道那个小王八羔子污蔑老子!我刘季是招谁惹谁了…”

“小杂碎不知好歹…”

“兔孙儿王八蛋…”

刘邦边哭边骂,边骂边哭,嘴里骂人的话没一句重样的。在座都是些贵族出身,哪里听过如此多的骂人的话,今日也算开了眼界。

“项将军,刘季我真是冤啊!”

见今日刘邦肯只带一百来号人过来,项羽其实已经消了气,且他觉得自己四十万大军,刘邦也没那胆子独占关中。于是道,“沛公消气,此是沛公左司马曹无伤说的,不然籍何以至此。”

“项将军!将军把季的心掏出来看看是不是血红血红的…”

“哎呀,沛公你就别哭了,我侄儿也就是听了小人的谗言,现在大家都把话说开了,那还哭啥。”项伯忍不住劝道。

刘邦还是哭。

张良悄悄踢了踢刘邦的腿,小声道:“沛公,够了。”

刘邦这才停了哭泣,扯着张良的袖子擦脸。

他的衣裳都是他家那口子做的,他可不敢用来擦鼻涕眼泪。

见刘邦不哭了,项羽道:“藉与沛公难得相见,不说别的,,藉敬沛公一杯!”

“多谢项将军。”

酒过三巡,

项羽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对面的张良。他早就听说过张良的名声,却一直未见其人。他本以为张良应该是个魁武英健的男子,没想到他竟会比女子还要艳丽几分。

“韩相何以不饮酒?”项羽问道。

张良垂眸道:“良自幼体弱,不胜杯酌。”

“原来如此,听闻韩相曾有恩于家叔,藉在此谢过韩相。”

“将军客气了。”

刘邦听着两人对话,斜着眼看着张良,觉得项羽那一声“韩相”格外刺耳。

刘邦当初在留县遇见张良时就下定决心要把他就在身边,结果半路杀出来了个韩王。

张良全家都被秦兵杀了,复仇心切,且张家世代辅佐韩王,刘邦想留也留不住他。后来和怀王下约,西进攻秦,刘邦才趁机从韩王那儿把张良给要了过来,反正都是攻秦,跟谁都一样。

如今秦地已破,刘邦也没理由再留着张良。

这几日韩王一直派人来催张良回去,把刘邦烦的没法儿。

然而,正发愁时,刘邦突然发现对面的范增不知道去那儿了。

方才范增见席间气氛越来越缓和,怕项羽一会儿后悔昨晚谋划之事。于是便匆匆出去找到了项庄。

项庄正在自己帐中擦剑,见来者是范增,问道:“亚父?今日事何如?”

范增阴沉着脸,道:“藉儿信了刘季那竖子的花言巧语。”

“那怎么办?”

“依昨晚所议行事。”

范增安排人知会了项羽项庄之事以后才回了座上。

范增回来不久,项庄便带着剑进来了。

范增道:“今日诸位都在,军中无歌姬乐伶,喝酒喝的不尽兴,莫若让庄儿舞剑助兴。不知沛公意下如何?”

刘邦此时尚未意识到这项庄是冲着他来的,于是说了句:“小将军请便!”

然而,当项庄挽了两个剑花以后刘邦就后悔了。项庄的剑总是有意无意的往自己这边来。不一会儿刘邦便出了满头冷汗。然而他却拉住了张良的手,压低声音道:“子房,你往那边挪点儿,这项庄是冲我来的,刀剑无眼,再伤到你。”

在张良还未正式跟了自己之前,刘邦总要抓住任何一个在张良跟前表现自己的机会。


明知刘邦是故意的,张良却还是有些感动。

“多谢。”

“别走了。”刘邦伸了个腰,貌似不经意实而有意地往一旁躲了一下,让项庄的剑落了空。

“再说。”张良说着便出了帐。

刘邦暗自叹息,男子难哄,聪明的男子更难哄,既聪明又漂亮的男子简直要命。


范增早就看见张良出去了,他以为张良是怕了,才会离席,于是也没在意。

然而一柱香功夫之后,张良却又回来了,一同来的还有樊哙。

樊哙来的时候帐外的卫兵不让他进,于是他把那俩卫兵打了一顿。

进账后,樊哙也不看人对着刘邦就吼:“是谁呛俺三儿哥!出来!俺跟他单挑!”

“樊将军,那是沛公。”

张良提醒道。

樊哙这才看清自己吼的原来是刘邦,顿时红了脸。

“壮士是何人?”项羽在樊哙进来的那一刹便已握住了手边的剑。

张良道:“此是沛公之参乘樊哙。”

“壮士好身手!来人,赐酒!”

很快便有人送了酒水,樊哙拿着酒杯,一饮而尽,而后把杯子扔到了地上!两只眼睛瞪的滚圆。

项羽有使人上了彘肩,樊哙立而啖之。

“壮士可能复饮?”

“俺死都不怕了,有啥不能喝的!”樊哙怒道:“俺三儿哥辛辛苦苦地打仗,到头来还要在这儿被你们欺负,俺樊哙咽不下这口气,你们不就欺负俺三儿哥是村里出来的,你们和秦人有啥区别!”

项羽被他说的默默无语,良久才道:“坐。”

樊哙于是挨着张良坐了下来。

范增是铁了心要留下刘邦的命,对项庄道:“庄儿方才舞剑被打了岔,如今何不继续”

项庄于是继续舞剑。

由于樊哙挡在刘邦面前,项庄舞剑几招一直没得近刘邦的身。

过了一会儿,刘邦突然起身要走。

“沛公这是去那里?”范增问。

“嘿嘿嘿嘿,季喝酒喝多了,如厕。”

“庄儿快舞完了,沛公不如再忍忍。等庄儿舞完剑再如厕。”范增边说边跟项羽使眼色,催项羽下令让人抓了刘邦。

“既然如此,季也不好这个时候离开。”

刘邦说着便开始脱裤子,边脱边道:“季憋不住了,不如就在这里解决了吧,如此也不会错过小将军的剑舞。没事不要紧,你们大家都别管我就行,大家都是男子,季就只是撒个尿而已,不用都盯着季看。”

眼看刘邦脱的就只剩最后一层了,项羽两额突突跳个不停,挥手道:“沛公请便。庄儿舞剑他日再看也不迟。”

刘邦闻言,便提着裤子跑了:“多谢项将军!”

张良樊哙见刘邦走了,也跟了出去。

过了一会儿,项羽不见刘邦回来,便让都尉陈平出去叫他。

刘邦彼时已从小路离开,只留下了张良。

见陈平只把张良叫了回来,项羽问道,

“怎不见沛公回来?”

“沛公怕将军怪罪,先回军中去了,留良在此拜谢将军。”

张良说着分别向项羽范增递上了刘邦给的一双白璧和一双玉斗。

项羽接过白璧以后放到了座上,范增则是将玉斗扔到了地上,破口骂道:“妇人之仁,优柔寡断!”

项羽知道范增说的是自己,面色有些冷。

昨晚原本计划今日刘邦一至,项羽便派人抓了他,一不做二不休。然而今日见了刘邦,项羽却改变了主意,范增会生气也在情理之中。

张良是聪明人,权当没看见这一幕,道:“将军如无他事,良便告辞了。”

张良拜了两拜,转身离去。

“韩相留步。”

张良回首。

“将军何事?”

项羽欲言又止,最终只是说了句

“外面风大,韩相保重身子。”

张良微微一笑,温文尔雅地再作一揖,留下一个风度翩翩的背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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